2012年6月28日 星期四

向你致敬



司徒華離世是一個令香港人為之婉惜的一個損失。其實堅持再堅持,堅持一生一世,至死都信念一致,是一種情操,一種道德的境界,無私地獻出自己的一生,追求理想,是為人師表者的一個榜樣。


很少聽到這位有修養的退休校長發怒的。他生前發怒,而且應該是在抗病的關頭,在還沒有公開自己患病消息之前,發怒了。


且看以下這篇題目為
爭民主 一生無悔司徒華 青史留名
( 2011-01-07 )
的網上報導﹕

司徒華的主治醫生莫樹錦表示,司徒華於09年年底證實患上第四期腺性肺癌,已擴散至部分骨頭,隨後進行化療數個月,成效理想。停止化療後,病情又再惡化,骨頭的癌細胞進一步擴散,經過電療後情況在暑假期間好轉。


 不過,司徒華在9月患上嚴重的肺炎,令病情惡化,經治療後轉往聖母醫院休養,並於10月再進行第二輪化療,雖然取得成效,可惜效果短暫,經過詳細商討後,司徒華決定停止治療,以便跟家人親友共聚天倫。直至11月中,司徒華的病情轉差,但是病情穩定,元旦時胃口仍不錯,但2日病情突然惡化

這是都市日報2012628日的網上文章節錄,以下是這則報導的相關網頁。

(http://www.ccue.com/ccp_west/2011-01-06/1294345912d2939129.html)



另一則題為「司徒華怒斥四人幫假民主逼總辭」的報導是這樣的﹕

一向以民主黨利益為重的司徒華,昨日終於按捺不住打破沉默,踢爆黎智英曾於兩個多月前,邀請他到其寓所食飯,並提供專車接送,參與飯局的還有李柱銘、陳方安生及李鵬飛,飯局主題正是當時仍未成氣候的五區總辭方案。席間其餘四人都一致表明支持方案,並游說他「轉軚」支持,但他最終仍「企硬」反對方案。

司徒華表示,他認為該次飯局屬於內部策略討論,一直未有對外公開,但近月其他泛民黨派及人士,未與民主黨討論就單方面公布總辭方案,並聲言該黨一定要接納,已去到近乎「挾持」的地步,破壞整個泛民陣營團結,相當不民主。


以上節錄自東方報業集團網站於20091125日的報導,相關網頁如下。

(http://www.orientaldaily.on.cc/cnt/news/20091125/00174_001.html)


司徒華在201112日病逝於香港沙田威爾斯親王醫院,終年79歲。很明顯,都市日報的網頁誤把司徒華先生證實患上癌症的年份寫成2010年,這報導與主診醫生所言不盡相同,有不確切之處了。

司徒華不留情的批評飯局的參與者為「四人幫」,如果你在世時我見到你,作為醫護團體的一員,我會向你說﹕「別把政事太上心了,你只不過是血肉之軀罷了。」

司徒華先生,向你致敬。

2012年6月24日 星期日

尋根究底和分享

送了一個小茶壺給一個多年好友,是一件精品,每一個茶壺只配一個壺蓋,應該是大師的作品,數量相信不多。

好友告訴我他之前曾週遊列國,到過瑞士。我更想聽他的閱歷了。不過又不是分享見聞,他說他常腰背痛。我說:「那麼你要減肥了。」他問原因,我說:「地心吸力。」他問我應如何減肥,我說:「減肥不是說的,是行動。」他似懂非懂。

之後我又送了一盒藥貼給他,他很滿意地收下。

很多時痛楚是一個訊號,告訴你身體有毛病了。不同位置的痛有不同的原因,不能一概而論。可能是過勞、可能是受體(receptor)受外來物的剌激(例如尿酸結晶在小關節,特別是出現在joint fluid,產生出發炎現象)、可能是受自身物質過度侵蝕(例如胃酸不正常分泌)、又可能是養分供應不足,器官供不應求,就會發出警號(心絞痛就是最好例子)。有時甚至是憂鬱症,病人身體也會莫名其妙地出現不知名的痛楚。所以痛本身不是一個病症,而是一個病徵。

我做研究員的時候,看同事的工作匯報,看導師給各人指導,有人提出了一個很有趣的問題:為何接受訪問的參與者(subject) 的男女比例總是那麼不對稱,雖然年齡相當(comparable),但總是女多男少?且聽導師的解脫。原來雖然在傳統印象中,女性感官比較「遲鈍」,所以比較能忍耐痛楚,但在她的臨床經驗裏,男性往往更能忍受身體不適,所以男性開口,甚至見醫生,往往已經是忍無可忍的地步了;而女性的而且確比較對不正常狀況留心和注意,小小毛病都會提出,所以願意參與評估或接受訪問的,是女性佔多。大家都很滿意。

在我日後的職業生涯裏,又有另一番體會。男性病人和女性病人提出的問題往往很不同。男性喜歡尋根究底,例如會問為何通鼻塞的噴鼻劑多用了反而越噴越無效、為何有糖尿病會令病人需要截肢等等。而女性就喜歡分享,最好別太理論化、別太多解釋;當然有例外,但藥到病除才最重要。甚至有中學生問我當藥劑師好不好,還有藥劑師問我如何做生意。都是小小的分享,所以很多人都能成為我的朋友。

專業人士的特權可能就是能多見世面了。

2012年6月23日 星期六

安全用藥

不是每個家庭都有藥箱的,很多時各人各自收藏自己的藥物,有時當你需要藥物的時候,又會忘記了自己放了在哪兒,家人想幫忙都不容易的。

例如止痛藥。很痛很痛的情形下你常常會忘記了今天吃了多少次,總共吃了多少粒,所以很多時不敢吃藥,怕多吃傷肝不自知。特別是撲熱息痛(或在香港註冊了專利的品牌必理痛,和其他相關但包裝和生產商不同的產品),是有效但不能過份量,又無須特別受管制,可以行銷的一種藥物;病人特別提出的問題是:怎樣可以安全使用這類藥物呢?

我的看法是,首先要把藥物分開存放,常用急需的,放手袋或公事包,突發事件出現時,旁人一定幫助到你。如果是撲熱息痛,可以放八粒在手袋或公事包,每天不多吃於八粒,便沒問題了。

另外每天慣常例行服用的藥物,除了放一些在公事包,以防偶然一次忘記吃藥可以補吃,也應盡量集中放在一處,例如放在藥箱或放在一個抽屜裏,因為突發事件出現時,你的家人可替你通知醫院你正在服用的藥物。

那麼怎樣解決忘記吃藥這問題呢?例如避孕藥,是比較敏感又怕忘記的一個問題。很多不同的說法,我比較贊成放在固定位置,不是一定不能放洗手間,也不是一定要放抽屜,反而放一些在手袋,以防掛一漏萬,就很足夠了。最主要的問題是和家人的溝通,讓家人知道你的藥物在哪兒,你需要幫助時,你未必能即時表達的了。

總之,有藥箱,醫護人員才容易幫助你,否則,放點藥物在手袋吧!

2012年6月19日 星期二

傳統食物和中國茶

試過用9秒9的速度吃完六隻生蠔,又試過一口氣吃一份頂級Nippon Taro。吃芝士我很少配紅酒,多數一整塊Blue Cheese放進口,喝清水,再吃其他東西。還喜歡Salami和加了黑松露菌油的黑松露菌Pizza。咖啡我選擇香氣馥郁的,降點溫才喝;還喜歡一邊喝,一邊用腦,因為:

「Think when you drink, it trains.」

的道理。

但最享受跟老人家飲茶。十一二歲時,爸爸愛帶我去有舊式木傢俱的、有痰盂的那種茶樓飲茶;現在我長大了,找老友記飲茶,最好跟他們到他們自己的聚腳點。

伙記都上了年紀,點心是最經典的幾款,但最好吃其實是排骨飯、叉燒飯,重點又是豉油。在這個場合,做後輩的要多喝茶,要一杯接一杯地喝。除了因為禮尚往來,更重要的是,這壼是有傳統文化的中國茶。習慣上上茶樓最好喝普洱,因為一間茶樓的格調,就在於喝茶文化的繼承。小時候我只喝普洱,成長了才喝綠茶和花茶。

吃,要自然,要樂意,最好別浪費食物。和老人家吃飯,要注意的只有一件事,別爭着起筷。有些人喜歡食不言寢不語,有些人喜歡談論國家大事,有些人喜歡狂風掃落葉地把廚子的傑作化為烏有,有些人喜歡在餐桌看人,有些人喜歡講中式餐桌禮儀,各適其適。重要的是,難得聚頭,中國人最講究吃的藝術,盡興而歸,皆大歡喜。

外國也有中式酒樓、飯店、燒味店、餃子店,但時代不同了,最經典的、最會創新的,其實又是本地人。不過比較上來,都是回味兒時的口味。

2012年6月16日 星期六

小孩子在看着你


看到一則新聞,有位四五歲的小妹妹,因受感染,要接受氣管開孔手術,好像叫氣管切開術(tracheostomy)。這不難想像,聲帶共鳴發聲的原理受破壞了,從此小妹妹便不能講說話,也笑不出聲,哭也只有流淚了。這是美國本土的新聞報導;而在香港,多數看見接受這手術的,都是長者,原因當然有很多,但都離不開擴散不擴散、局部不轉移等的考慮,現在美國方面面對的考驗是氣管感染了。


身體好像一個微觀宇宙,各式各樣的微生物跟小主人一起成長,一起改變,一起循環不息。做父母的責任就是留心小朋友的變化,無論是行為、情緒、言談各方面的資料,都有助及早斷症和治療。小孩子比較愛睡覺,突然變得不安,就要找個家人商量了。可能是身體的毛病,也可能是對環境適應的關係,也可能是一些先天性疾病的早期表現。還有其他只有父母才能為小朋友解決的問題,小朋友表達能力當然不及成年人。

他們自己都未必知道自己在幹什麼,只知吃又快樂、玩又快樂、洗澡可能快樂、做功課做得好沒壓力都未必一定不快樂;最好看漫畫、最好有新奇刺激的玩意、最好睡得夠穿得暖吃得飽。兒童應該是無憂無慮地成長的。

假如出了事,家長一定要找家裏其他人一起面對。家人的關心,才能令小孩子安心接受事實,接受比較難以明白的事實。家,一起患難,共進退;小孩子才剛學習表達情感,家人才體諒到他們真正表達的。

有父母帶領走人生路,小孩子長大了就能做有用的人了。

2012年6月13日 星期三

霧水年華、舍身成仁、出人頭地、歲月無聲



小時候,有一件趣事。當時我在一所修女辦的女子中學念書,有一個傳統,就是不知相隔半年還是三個月還是一年,我們便會從班主任手接到一個麵包形的錢箱,由座位一個傳一個,每人放五角錢進錢箱,然後班主任收回錢箱,說是慈善用途。


奇怪的是,從來都不覺有問題。但成長中的女孩子,腦袋裏總有各種各樣的念頭,今次我是否想「搞破壞」呢?還是我真的懂得用腦,會質疑呢?現在就想不起了,不過當時我的而且確跟幾個談得來的朋友聯合起來,提出為什麼;為什麼要捐款呢?不是自願的嗎?為什麼不多不少是五角錢呢?有的同學相繼發言:你可以不合作、你可以少捐多捐......


我反而又沒有回應同學的意見,我在等老師回覆。


又沒有回覆。結果怎樣呢?好像又沒有受罰,又沒有任何特別解釋,總之,過了一段時間,自己都忘記了。


反而是後來我們這班女孩子離校在即,想發言,表達一下作為學生對一些微小事情的看法。例如當時高年級生要多走幾層樓梯,到較高樓層的班房,低年級生班房就在地下、一樓、二樓。當年我們走幾層樓梯,不算難,但功課重,又參加課外活動,甚至做搞手,所以感覺上高年級生應爭取多點時間,早點回班房;低年級生可體諒吧?所以提議換一換各自的樓層,高年級在地下、一樓、二樓,低年級的多走幾級吧。還有其他提議,現在記不起了。


總之,當年青葱歲月,我們一班女孩子很純真,很活躍,很會用腦,也會表達的。


今天各人有不同的發展,感謝學校的栽培和呵護,我們都各自出人投地了,在社會上經歷了一些磨練,又將會經歷更多磨練,希望還有機會再見。想送一首歌給修女、各位:Beyond的歲月無聲。這首歌原來是麥潔文主唱的,Beyond用一種比較band sound的方法演繹了,歌詞變得更突出,感情流露得來有一種迫切感,是有特色的唱法。Thank you!


2012年6月12日 星期二

兩文三語、母語



我在香港出生,是南方人,爸爸是千里尋親一樣來香港與家人團聚的,是血濃於水,不能開口的一份親情。聽過不少大陸長、大陸短,自小見的內地親戚,給我的印象,令我決定,寧願學好英文,不學習他們的語言。我回過一兩次鄉下吧?最後都決定不想聯絡了。爸爸對同鄉很好,生前幾乎每逢農曆新年都回去,但他病重時,卻最受煎熬,他死,只有一家人伴着他。什麼人都有,什麼說話可以說,什麼說話不該說,我不知道。但我的成長教育裏,我明白是有是非黑白的,但如何令對方改善就要看我們自己有沒有理據,表達得體不得體,和是否想令對方好。現在我的英文能力不俗,會說比較像樣的英語和北京話了。



我不相信有中間階層的,至少在香港如是。我的感覺是,很多人都想學好,力爭上游,這就是社會階梯了。但各人用的方式方法不同,有的對、有的不對。問題到底在哪裡?有時不應該怪別人,更不要自責,命裏有時終須有,命裏無時莫強求。I don't understand。但不明白可以討論、可以問,很基本丫。不明白事理的人,不知怎樣才能讓他們明白。社會階層有沒有標準去量度呢?金錢可否作為標準呢?



想幫都幫不得,不同階層原來價值觀很不同。唯有放棄了,有時要量力而為的。幸好我媽媽愛我,家人着緊我,我便選擇快樂地生活,不要他們為我操心了。謝謝繼續做我的聽眾。

2012年6月2日 星期六

你是外星人嗎?



鍾小姐是大家閨秀,知書識禮,喜歡首飾珠寶,也愛書法。她年紀輕輕,最愛旅行。有次在芝加哥,遇到畢比特;有次在日內瓦,碰上李雲迪;她最愛加拿大,反而不喜歡留在家鄉。


她愛聽別人說話,別人的故事,她總留意在聽。但出門多了,就會辨識,知是非了。有一次在比利時,她和友人逛街,走累了,買了雪糕坐在古跡公園的長椅,吃着雪糕談着天,旁邊有一群鴿子在發呆。看看天空,看着想着,又看到一棵大樹,樹旁有小孩子在玩耍,原來今天是星期六,他們都愛曬太陽,就不躲在家,不躲在樹蔭下,鬧哄哄,自得其樂。之後她和友人走進一家雜貨店,賣印尼還是南京食品,有新鮮菜蔬,不過看看罐頭的保質期,就不敢再作聲了,十年保質期,很遙遠。


去了一家裁縫店,製作高級成衣和禮服的。出來了一位操普通話的少女,問是哪裡的同鄉,來了多久,喜歡不喜歡,習慣不習慣。鍾小姐立即發愁了,嚷着要走。友人卻他鄉遇故知似的,不要沒禮貌吧,是多說也沒什麼呀?不是買衣裳嗎?鍾小姐想回國了。


鍾小姐有朋友到外國放洋留學,她們的洋人朋友有時會帶鍾小姐一同上館子,或一同去酒吧,或一同吃喝;他們把自己的文化介紹給女伴,女伴帶着專程來做客人的鍾小姐,所以鍾小姐是懂西洋文化的,也懂得尊重。


這次踫上的一定是匪幫,一定要逃了。在異地,中國面孔的女孩子多數是當地出生,根本對內地人沒特別感情;就算是初到貴境的,為的是尋找他鄉的故事,更加不會找同鄉的。是旅客才會互相打聽,哪兒哪兒怎樣怎樣,情報是為了找好去處好住處。但裁縫店,做洋裝的,來個黃皮膚的,來做朋友不成?是有問題了,鍾小姐不理友人反對,二話不說就推門出去了。


回國後友人就再沒有說什麼了。鍾小姐沒解釋過,只知說好英語,學好外文,有時到外地,看外地風貌,學當地風土人情,知己知彼,才能把自己的文化發揚,才能看到世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