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2年2月29日 星期三

與天才對話

「She is a genius!」

林教授告訴其他專科學生。馬泳就是這個天才高材生了。她美麗、富有、而且智商高,是在芸芸學生中細選出來特別培訓的。她沒有太多嗜好,只愛閱人,這是她小小年紀已經看通世情的原因。她說話有時很天真:「什麼事兒呢?」有時很有深度:「認真地錯吧!」所以同輩看到的不是她的真面目;她就是理性地飄忽,低調地學處世和修身。

大家都知這事實,心中有點無定向風,處於臨界點的感覺;不是不承認,是無能為力,很苦澀。是比較惹的禍?是仇富惹禍?還是絕望的問題?期望太高了,馬泳知道了。對她來說,沒問題;但身邊的人可能一生一世都無能為力,好像遇溺的人,只有呼求,但下沉中,能浪費這尚餘的一口氣嗎?還有下一啖氣可吸嗎?還剩幾多句「救命」呢?沒有人理會我了。唉。了結此生了。無能為力。

對馬泳來說,這就叫害怕,是奴性的最明顯表現,是情之所至,氣急敗壞時,按捺不住的感覺。能表達出來的,叫大丈夫,叫女人,甚至有資格叫天才。

這就是醒覺嘞。女人你的名字叫弱者,做人難、做女人更難、做名女人難上加難,容易受傷的女人......所以女人甘心受控,寧願選擇不去面對。自我中心,聽到了,就怪人,推不掉,就怨人,沒得到,就傷人。到最終,變成可有可無。因為無深度,不了解,不要說醒覺不醒覺了。

馬泳了解這個事實,安份地醒覺。她也會害怕的,但不怪、不怨、不傷,讓情感自然流露,下一刻便沒事兒了,簡單。 她是個天才。

2012年2月17日 星期五

只要你知我的心

「呂先生是位僱員,不是朋友。」 當日電話中我這樣回答麥探員,是他負責調查關於呂先生女兒服藥自殺案件的。 呂先生女兒十二歲,成績不差,外表,還可以吧?總之如果我想像自己是她,我不會叫人以貌取人,寧願用成績說服你。 事情是,她年紀輕輕就輕生了。 她在家喝了一杯連傭人也不知是什麼的東西,第二天,傭人就發現她醒不來了。 法醫証實,是類似古柯鹼中毒致死的。


她叫寧兒,她的爸爸叫她寧兒的。 但我們都知,她是二房太太的女兒,跟母姓,叫歐海萍。 她很乖,不乖巧,是有點蠢,有點呆頭呆腦的那種乖。 她自殺那天,只有弟弟和她在家,傭人偷漢子去了,爸爸,當然不在,媽媽,應該有要事吧。 問問問,終於找我調查了。 我有兩個兒子,是雙胞胎,未出世呂先生已經在我家打工了。 呂先生對我一家很了解,我爸爸是成功商人,所以家裡有管家。 呂先生就是家裡的管家。寧兒不常來我家,是過年也不肯來那種,我們封利是,總不知為何就是想不起她。 她不會笑,只懂叫爸,跟爸爸小聲說話後便又走開,不知什麼時候原來她回家去了。


這次,她無聲無息去了。 這事後,呂先生一沉不起。 他喝醉,醉得連多年來對他只有提點,從不呼喝的劉老媽子,即是我兒子們的奶媽,都看不過眼了。 「你有種便走吧!」 「我還有孩子要養啊!」 寧兒的弟弟再沒有來過我家,大學畢業後,他拿了獎學金,到外地深造研究,便再無音訊了。


我兩個兒子成長後都找到伴侶,大兒媳叫阿玲,小兒媳叫阿儀。 呂先生早退休了。 他的二房太太偶爾會來電找我太座,我太座為人很辣,愛出風頭,是令人很費解,很高明的辣婦。 當年我未娶她,家裡只有我說話,我不在家,便只有呂先生說話;娶了她,個個都說話了。 呂先生和我太座,又不是友又不是敵,他二房愛找事,我太座總能說東說西,就是不正面回答。 我知,是又提着寧兒的事了。 我不作聲,太座竟又靜下來了。個個又靜下來了。 當然了,兒子們都離家了,我和太座守着空巢,想起呂先生,多年只有白忙,明白什麼叫唏噓了。 他早就退休,二房,是吃力不討好。


還有一點情,我找呂先生去。 他七十過外,老態畢露。 他死時,只有我和太座到醫院,他大房兒孫,二房太太都移民或生病了。


我的兒子們帶着全家回來孝敬我和太座,我愛鴨舌,他們買了很多回來。 真是多得我笑不攏嘴。太座說:「你有牙齒吃鴨舌咩?」 「吃鴨舌不用牙齒咬的。」

不經傳的人間故事

「麻醉藥過後你便可離開了,張醫生的電話你留着,有事回來覆診就是了。」 護士小姐說完,便給陳小姐打點滴。 張醫生是專門替明星整容的專科醫生,他用了八小時,做了這一次經典手術。


是很難相信鏡子裏面的,真是自己。 陳小姐唯一想問的,是坐飛機有沒有問題。 但她沒有問,她看着自己的假胸脯,削了骨的前額,一束束加上去的劉海, 還有加長了的人中,眼角略微向上,只有鼻子不能盡如人意地改小,耳朵不能拉低.... 也「改」得「夠」了吧? 她,只想到:我.要.你.陪.葬.....


這次,是她的最後機會,你死我活的一次了。 她做了什麼? 她沒有錯,只是逃避得太好,太誠懇,給這女巫害得太恨了。 她是獨自爭扎生存着的典範,她想。 她妹妹很美麗,但不聰明,她不美麗,但聰明,她知道得很早很早。 她知道爸爸媽媽愛的只有妹妹,她一生也是第二名。 爸媽常讚她,因為她行為舉止都很得體,會逗人歡喜,還會疼愛妹妹。 她是名符其實的乖寶貝。 自小已經很乖很乖。


現在,她四十五歲了。 是女巫幹的好事,因為女巫知道她的過去,還要她死..... 她一生要的,是父母的愛,男女間的愛,還有朋友的愛。 你只要愛我,無用了解我! 女巫就是要她死的人了,她死了,你快活了,要風得風,要雨得雨了。 她就不死,來較量一下無可無不可丫。 她便整容去,然後置你於死地;然後離開香港,到天涯海角去過新生活。


她,父母是服藥自殺的,妹妹是她推下樓致死的。 那年,大概是四十年前,不大不小的一篇報導,她根本沒有看過,不知情、不知情的小孤女。 她,告訴爸爸,媽媽有外遇;告訴媽媽,爸爸常偷偷跟女人談電話。 吵過不停啊。然後,妹妹哭,她安慰又安慰,爸媽愛她了。 可是,家裡沒有錢,很緊張。 她告訴爸爸,媽媽又外出了。 她告訴爸爸,這是媽媽準備拿給你喝的東西。 最後,爸媽都死了,她告訴妹妹,一起死吧! 就這樣,妹妹自願被她推下去,她便坐在床上等天亮。 女巫怎麼知道那個小孤女是我呢? 女巫是明示暗示要我走的。 我不要打官司! 我寧願你死。


女巫的行蹤,給陳小姐發現了,整了容,陳小姐的確是判若兩人。 但女巫不是善男順女,她早就知道這陳小姐有點不妥。 但她又不想陳小姐知道,她早就估計到陳小姐不簡單,甚至,會傷害她。 女巫告訴一個相熟的相士,她認識一位應召女郎,不提「陳xx」三個字,告訴相士這女人會自殺。 相士之謂相士,當然不信也假裝相信。 神奇是,相士認識陳小姐。女巫根本心知肚明,是引蛇出洞。 陳小姐想製造成是一宗街頭口角,然後亂刀插死之類的案件,女巫故意在看相後第二天在鬧市出現。 結果,女巫估計不錯,陳小姐真是改得離經叛道,只有聲音沒法變。 女巫就是不發怒,還半笑半嬌嗔的請陳小姐別礙着她找情人去。 陳小姐不想自殺。 但那一刻,她眼前一黑,突然間..... 她聽見妹妹叫她。


四十五歲。 她斷了氣。 法醫驗屍証明是心臟突然停頓,即是過量吸毒導致中樞神經、連帶心肌起搏神經急性中毒。 心臟停了就是了。 女巫居然沒有事,還真是要風得風,要雨得雨。

2012年2月8日 星期三

女人要自愛

「擔驚受怕才賺得五百元,我當然不繼續嘞!」客戶說完便掛了線。Janet Chu是投資銀行的投資顧問,負責的是高息高風險的產品。這時勢,要開會、又要見客、又要貼緊市場消息和動態,少一分體力都不行。


她二十七歲,在美國讀大學,回來後就一直做金融界了。 她十六歲那年,把初夜賣給了一個老頭子,拿了一筆錢,便去美國尋夢了。大學完成,千辛萬苦想留下來,最好遇上個華人,結婚生兒育女,落地生根,可惜遇上的是經濟不景氣,花旗和JP Morgan都裁員,拿失業救濟金的家庭越來越多,沒有工作經驗的華人女孩子,又買不起房子、車子,袋裏的已用得八八九九了,不如回流了。


做了五年,已經明白銀行的運作了。她想跳槽了。做投資還是保險好呢?她是八十後,懂打扮配襯,男人說她說話時嘴形很好看,所以她常說話。結果她做投資。其實不難上手,問題是這間是大企業,政治生態環境可能比美國的大行還難適應。 她的上司是個中年肥婆。大家都知這肥婆「聽話」。實情是適者生存,男的太有主見有野心,中下層的都是女的。 男人少之又少。


但講投資,要狠、要有直覺、有知識,最重要還是當全人類都沽出,你要懂楂手,甚至買入,女人,Janet Chu你做得到嗎?所以她向現實低下頭來,開始電話攻勢,找舊客戶傾生意經。大企業要有風範,所以她的說話用辭很溫柔,很婉弱,不想太進取,只要精心細選,尊貴而合心,很迎合這世代的風範。


她生意不太差,只是不好。結果,裁員又來了。大企業會不會做下去呢?天知曉,但她就失業了。這時卻來了一個電話,是一個客戶,原來他想傾生意。不知誰個賣了她的手機號碼給這舊主顧。




原來如此,出來聚聚啊。 是一個局。這人迷姦了她,她醒時內褲不見了。只記得迷糊間有把聲音說:「做咗。」女警聽着聽着安慰她。沒有人知這件事,她選擇逃避,失蹤,從此改名換姓,改手機號碼,搬家,做所有的只為不要再知道有過這個人。

2012年2月4日 星期六

只有不斷向前

龍圖騰屏風,屏風的主人是郭醫生。郭醫生是洋人,來自顯赫世家,喜歡中國文化。他有一幅王羲之的真跡,故意放在辦公室大門後,只有他信任的人才能看到。他有很多書,磚頭一樣厚。 他心情好的時候,會在恤衫外加一件洋裝背心,很稱身,女士們看見會想找他問問題,他卻最懂收放。


例如你問他:「我處方了這藥給某病人,事後才知他過往的病歷,如果有問題,是誰的錯與對呢?是醫院?病人?醫護人員?還是家屬責無旁貸呢?」 你猜郭醫生會怎樣回答呢?他會說:「你說的錯是什麼、對又是什麼呢?打個比方吧,一個家庭坐私家車外出,遇上交通意外,私家車被貨車從後撞着,私家車內沒扣上安全帶的乘客一彈便彈出車外,着地在路邊的草叢後擦傷,有扣上安全帶的則被夾得半昏迷;這時私家車油缸破裂,一點機械火花,引致私家車爆炸,車廂所有人都被火燒死。現在告訴我,在這情況,是扣上安全帶的做得對,還是不扣安全帶的做得對?」 「對與錯由誰決定?我明白了郭醫生,thank you!」


郭醫生從不馬虎的,他思考細密,是一個游說的高手。他最懂利誘,但他的「利」是很特別的。例如他想你替他完成一項研究工作,他跟你說:「事後你就能做任何事了,任何你想做的事。」很吸引啊!你會躍躍欲試,甚至不計酬勞完成使命的。他很會說服人。是心魔?還是理想呢?是一個高峰,或者說境界,你會想一試的境界。可以做任何事....


「為何不是我吖?」 「Just do it!」 你會自發去努力達標。是真的,郭醫生沒騙人:一個高峰、一個境界。很自由,有無限可能,酒色財氣根本是小事,根本不愁。應該記着他,已故的郭醫生,在這彈丸之地發揮過的影響力。

翠珠的世界

「她不愛自己的咀巴,不愛一雙小眼睛和扁鼻子,不愛滿臉的暗瘡,所以她不愛看鏡!」老姨太告訴少爺。 她喜歡看少爺的背影。當他背着她,她會偷偷地看。少爺有多高?多重?給他織件新背心多好。


她是翠珠,剛來的文書小姐,不過應該叫練習生比較貼切。她是負責抄寫工作的。她會寫的字不多,但她寫得一手不錯的中文字,老爺看她的求職信,沒有太多錯別字,又算工整秀麗,便用她了。 她是帶點害羞的女孩。出身一般,總之是清白人家。


她很會珍惜,一件衣服穿上十年,好像時光停留一樣。抄寫時她很用心,很專注,又怕抄錯又怕抄得亂,好像與世隔絕,只有她一個人的世界。 她會珍惜會專注,因為有過一個他,浪費了青春,失卻了多少機會。


少爺問翠珠:「你就給我寫信到這兒這兒,叫對方回覆,你得唔得呀?」 她急得想逃。「唔知得唔得!」 少爺沒理她,把工作交下就離開了。 她其實「扮」得,「我唔知呀。」才是真話。結果是另一位的成果,工作處理好,少爺沒找她麻煩。


她最懂的處世方式,是扁咀巴,不說話。她會低頭看地下,會等對方說話,會看着人家笑;她有很多感覺,但她不太懂說話。 在地鐵車廂裏,看着自己的倒影,她心裏想,如果下次少爺再問她:「你得唔得呀?」她會古靈精怪地學着說:「送個月亮給你吧。」幾時呢?等着也覺得很美。

2012年2月3日 星期五

女人的命運

女人的而且確是很脆弱的。愛哭的女人很受異性歡迎,愛笑的女人同性異性都歡迎。但不知道為什麼,爽直愛笑的女人越來越少,起碼在香港如是。香港女人自我中心,香港男人長不大。


女人,越來越脆弱,找不到理想另一半,發瘋地去爭取,說穿了,是一種害怕的心理,想有個伴侶:保護我好嗎?外面像是人間地獄,太多鬼話,我很怕啊!安慰我好嗎?太多悲歡離合,我接受不了啊!教我走正路好嗎?我有感覺但說不出口,不知該如何是好。女人,掌握得了自己的命運嗎?一位接一位地出現和失去,女人的真感情麻木了。太倔強了,香港女人。太好勝了,美麗和有錢的香港女人。


阿碧和我是好姊妹,她前度男友送了一隻小介指給她,分手後男方不肯要回,阿碧居然送了給我。她說,畢業後要找我同居,誰先結婚另一個就做伴娘。這些都沒有實現過,反而是大家見証了對方的情路高低不平,崎嶇不定。


阿俊是我的初戀男朋友。離開我後他找了一個女同志,哭得我死去活來。阿碧比較幸運,拍五次拖便入教堂了,對方是專業人士,不煙不酒,只是外表比較平凡。我仍然是單身。沒有做伴娘,她找了個與夫婿同行的來做伴娘,我當然明白。


阿碧後來找我,向我借錢,是八千大元,當然沒問題。原來阿碧要墮胎,是前度男友的,不能讓老公知道這事,否則他一家一定反臉沒情講。我勸她盡快辦好,當沒事就算了。


問題是,阿碧的老公找我。他說他可能婚變了,現在的人工三年後應該會三級跳,是女秘書經常勾引他。我怎會不明白,他在試探我。我和阿碧足足做了十六年朋友,不過,我想知他想如何。


結果阿碧知道了我和她老公的事,她到我公司大吵大鬧,我裝作沒事兒,請保安員帶走她。前後兩年,我做了阿碧前夫的太太。聽說阿碧做了盪婦,因為找不到愛情,「No love, no where!」。

2012年2月2日 星期四

一個死結

「你吃飯未?吃了飯就要做。」「我吃飯時想起你啊,阿妹!」這是阿妹第四個老闆說的話。事頭婆還要加上一句:「冇就算啦。」 阿妹只得十七歲,她想半工讀養自己,後來,她爸爸到她工作的雜貨店,說:「你要結婚了。」阿妹明白自己的處境了。爸爸有權擺佈她,但沒盡父親的責任教育和愛護她。她想起上次爸爸抵毀她,暗示她有了男人。之後,想起某天給人當頭棒喝說:「是就說是,非就說非。」


究竟是什麼樣的是與非?難道自己不能決定?那一刻很灑脫的,來得很自然,沒欠誰,也沒理誰。但是爸爸笑她。她的心打了一個死結,「深呼吸呀!」好心腸的人教她。她才知原來自己忍得很辛苦。是父親大人無情地對待她。再深呼吸,她要自救了。 媽媽也是受害者,多少年來忍辱偷生着。沒作聲,默默受擺佈,默默養大自己的兒女。爸爸執著己見,媽媽不能去上班,沒太多家用,她要向他「討」,才得個買餸錢的。兒女看在眼,不會太尊重她。


阿妹啊!不要做填房,肩膀很酸痛的感覺。很緊,很繃緊的感覺。頭很痛。呼吸困難。


你有罪,你是妓女。頭想爆裂的感覺。


只有自己一人,「你做緊咩呀!」


誰愛我?沒胃口,吃也吃不下。


沒有取巧的話,不是「成功」了嗎?不想走啊!


阿妹找了又找,找到了一個比較合適的,然後早早結婚。她現在是一個巴士司機的老婆,她在漢堡包店工作,兒女未出來做事,但總算「人生我,我生人。」再多做三十年吧?應該有人供養了。「全靠你嘞!讀書啊,阿女!」但願如此。

2012年2月1日 星期三

貪婪與不恐懼

辛亥革命滿了一百週年,抗戰又已經六十年了。老香港教育後輩說。是一家人看新聞節目時對後輩說的。這後輩看着剛喝完的波子汽水,有一個想法:不特別好喝的波子汔水,卻特別吸引、難買難找、不見賣廣告,喝不壞人,只是有點貴就是了。很特別的想法,放在心,告訴心上人去。


於是,周邦就穿上外套,按按褲袋,香煙和手機和皮包和鑰匙都在,說句:「走了,爸!」便找妞兒去了。 妞兒說:「開始。」又說:「我也是。」妞兒心裏面說:「我想學囉。」


「無須撥亂反正,無須太多。」妞兒的媽媽想。


「她不吃飯,我沒錯;她吃,就吃嘞!」


「老來你就知,到時我也不知在哪兒了!」不同的妞兒,不同的媽媽。



又遇上了另外一位,今次他說:「我的肝一定很壞了。」「我十三歲已經出來混了。」「我的妞兒太多了。」說的時候,他沒有直望她,故作悔不當初。妞兒不說話,就對他特別好。後來,他當初的妞兒出現,說:「你不用平板電腦的嗎?」她就開始跟他在網上聊天,在facebook給他留言。周邦墮落了。妞兒、跟妞兒、跟妞兒互通消息,他不再是經典人物了,不再博學,不再出眾了。 出身幫不了他;女色拖累了他。


某妞兒一天找周邦,問:「你六十歲會跟誰在一起呢?」


「知不知道誰是克林頓?」


「......」


「他的老婆是希拉莉。」


「.......」


「希拉莉恨中國。」


「.......」


「克林頓救了南韓女記者、北韓的人質。」


「.......」


「是希拉莉放的風。」


「即是說她仍然是克林頓太太。」


「算了吧!」妞兒走了。「他騙了我!」妞兒自甘墮落下去。